是今天一早发给自己的,那个时候的凌弈正在厨房打豆浆。
【罪行:教唆杀人,恶意伤人,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,释放日期于本年九月一号。】
“九月...”董昱就这样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,像是某种沉重的咒语般,每念一次就让自己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许久后他有些虚脱的往后靠了靠,闭着双眼。
凌弈在希芸酒店续住的日期也是九月,是巧合吗?
一个早就准备好离开的人,真的只是为了来看看当年让自己失望的南城分局变得如何了?
还是为了...等着这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凶手出狱?
那你打算怎么做?凌弈?
无数个可能的想法和念头在董昱的脑海里闪过,为了再次翻案?还是让贺广宏道歉?
不!都不可能,十五年前的案子,不管是物证还是人证都通通不见了,更何况没有尸检,阮秋瓷的尸体也都被埋葬了,翻案是不可能的。
这个道理凌弈不会不知道。
董昱猝然睁眼,擦了下额头前一瞬溢出的冷汗,车内没有开空调,其实是很闷热的,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全身,几乎心跳都要被冻僵停止。
自杀!?
这个可怕的念头却又是最接近凌弈性格的想法,在董昱的脑海里不断的放大,却怎么又抹不掉。
——他想跟犯人同归于尽?
翻案是不可能的,办案系统不管从何种线索,角度去追查,都不可能去定罪一个没有任何物证的杀人犯,九月郝军被释放出来。
这个亲手杀了阮秋瓷的凶手,如果刑法无法给出凌弈想要的结果,那么他会亲自!
董昱不敢继续往下再想,恐惧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,太阳穴突突狂跳,因为他了解凌弈,太了解了,如果真的早就预料好迈入罪恶的深渊。
那么凌弈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,不会带着‘杀人犯’的身份活下去。
执法记录仪的话像是无法停止的旧胶片,携带着刺耳的雪花噪音,不断在董昱的脑海里回放,充斥着耳膜。
那、赵启伟又是为了什么,难道十五年前南城分局真的误判了,是为了掩盖贺广宏的失误?还有万博华他又到底知道多少?
那么多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,就因为故人之子的一句话,就甘愿隐瞒作假身份?
滴滴滴——
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乱麻般的思绪,看着上面显示的来电记录,短短须臾间,董昱就把刚刚所有的想法都按压回心底,整理好情绪接起电话: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