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特务侦缉处的寓所内,孙涛正抱着老婆、儿子痛哭。
孙涛的妻子陈曼肩膀轻轻抽动,哭泣道:“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家里突然闯进几个人,二话不说就要把我们带走。”
“我怕他们伤害儿子,只能一路乖乖的跟他们来到上海。今天见到你,我这才算放下心来。”
"别怕,现在没事了,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。"
孙涛的儿子小虎只有两岁,什么也不懂,看两人抱头痛哭,他也跟着哭。
看到这一幕,周浩笑着说道:“孙兄,我可是说到做到。为了把你妻儿从山城接来,我可是费了不少周折啊!"
孙涛松开两人,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"处长的大恩大德,孙某没齿难忘!"
"诶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你好好养伤,行动二队还等着你这个队长呢!”
听到周浩的话,孙涛勉强挤出一丝笑脸,“多谢处长,您放心,以后的工作我绝不让您失望。”
“好!今天是你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,我就不在这打扰了,告辞!”
门关上后,陈曼刚要开口,孙涛立刻摇头制止,同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,又指了指房间的各个角落。
"今天天气不错,你带我去花园晒晒太阳吧,这房间里闷得很。"
陈曼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:"你的伤还没好全呢,小心点。"
她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搀扶孙涛,三人慢慢向花园走去。
确认四下无人时,陈曼才轻声说道:“长官,你的伤?”
"皮肉伤而已,不碍事。",孙涛看着眼前的女人,眼神复杂。
他是戴老板费尽心思打入敌人内部的棋子,怎么可能让他把妻儿带在身边。
陈曼是总部给他挑选的信鸽,而他们所谓的儿子,则是在大街上找的孤儿。
为了任务,他们三人在山城已经共同生活了一个多月。孩子太小,什么也不懂,只知道这两个大人是他的"爸爸妈妈"。
这天,渡边健次郎照常来到特务侦缉处上班。
作为特高课派驻侦缉处的联络官,他的工作十分清闲,无非是喝喝茶、看看报纸,偶尔听取工作汇报。
如果有突发情况,他需要及时向特高课总部汇报情况。无事的话,就一周听取一下工作汇报,并把工作记录带回特高课。
要不是因为渡边健次郎战前就在中国潜伏,且精通中文,是老资格的特工,这份工作也不会落在他头上。
眼看快到下班时间了,"咚咚咚"敲门声响起。
"请进。"
周浩推门而入,将一个文件袋递放到桌上,恭敬说道:“渡边君,这是本周的工作汇总,和一些心意,还请笑纳!”
渡边会意地接过文件袋,沉甸甸的手感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:"周桑办事,向来周到。"
"哪里哪里,都是为帝国效劳。"周浩微微欠身,"还望渡边君在课长面前美言几句。"
“好说,时间不早了,我该回去复命了。”
特务侦缉处离宪兵队的大院只有几百米,以渡边的身份不适合配轿车,他只能骑上自行车,返回特高课。
就在他哼着小曲,骑车走在路上时。
突然,一辆黑色轿车从岔路口疾驰而出,一个急刹横在他身前。
渡边慌忙刹车,大骂道:"八嘎!会不会开车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