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双白嫩细致的手很快就布满了伤痕, 她心里愈发怨恨谢绝衣, 又想去找她,只要谢绝衣在赵时昨面前说句话,她肯定就能从浣衣局出去了。
想到这里,锦燕又在心里咒骂了几句, 该死的, 那天谢绝衣竟然一句话都不替她说,就看着她被辱骂被拖走,谢绝衣心里肯定很痛快吧?
锦燕被拖走以后,谢绝衣心里确实是痛快的,高兴起来甚至主动问起赵时昨要不要去演武场那边放风筝。
赵时昨将她上下看了一眼, 见她面上好歹有些血色了, 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许多, 点了点头:“你既然想去玩, 那就去吧。”
谢绝衣:“……”
她才不喜欢放风筝。
她是以为赵时昨喜欢才会提起的, 这人先前不是放的可起劲儿了么?
但话已经说出了口, 收不回来了。
因为已经见识过演武场那边的风,这一回灵云将谢绝衣给包得严严实实, 斗篷披上,帽子也得戴上, 怀里还得揣上一个手炉。
相反,站在她旁边的赵时昨还是一身单薄的宽袍大袖,赤脚踩着一双软木屐。
两人站在一处,像是身处两个不同的季节。
谢绝衣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冷,可真等到赵时昨走近了,从赵时昨身上散发的热意逐渐靠过来,谢绝衣就下意识想往对方身边靠近,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。
她有些想念晚上靠在这人怀里时的温暖和舒服了。
和谢绝衣一样,赵时昨很喜欢这人的靠近,有那么一瞬间,她都不想去什么演武场了,放风筝有什么好玩的?还不如抱着这人在椅子里躺着,她发呆,怀里的人看着书,虚度时光就很快活。
两人都不约而同想着不去演武场了,偏偏谁也没有开口说出来,心里都念着:算了,她想去。
今日演武场人少了许多,赵时昨和谢绝衣过来的时候,只有两拨人各占着一处,这两拨人里,有一拨人在放风筝,谢绝衣瞥了一眼,认出那张脸是那天和戴妃她们一同来过景仁宫的。
还有一拨人,倒是没放风筝,在那边骑马射箭好不快活。
谢绝衣忍不住往那边多看了两眼。
赵时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,也看了过去,问她:“想骑马?”
问出这一句,赵时昨已经微微皱了眉头,骑马肯定少不了得吹风,这人脆弱的身板能受得住么?
“还是去射箭吧。”赵时昨道,“等天气暖和了本宫带你去宫外骑马玩。”
演武场再大,骑马也不如去外头来得肆意。
谢绝衣一边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这不过是她随口一说,一边却又忍不住期待,点头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