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用懋虽然如今只是六品刑部主事,但是今日之事闹的如此之大,只要他耳朵不聋,自然在下朝之后都传入了他的耳中,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在朝堂上被秦修文下了面子,堂堂一品大员、大明首辅,居然被一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年轻人诘问,这换了谁能有好脸色?
在外人面前申用懋一向是知道,父亲是端着的,看着无波无澜,但是到了自家人跟前,就无须再伪装了。
但是这事,如今已经下了定论,申用懋也不敢胡乱出主意,他准备先观望观望,若是他爹愿意跟他探讨,那他再说说自己的想法。
申用懋知道这个妹妹和旁的妹妹不同,倒也愿意和申兰若说一说,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。
申兰若听完之后,莫名又想到了那个在梅园中独自一人自斟自饮的那道身影,心中一顿,这才喃喃道:“修路确实利国利民,为何爹爹又要百般阻挠呢?”
申用懋一听自家妹妹的话语,惊出了一身冷汗,连忙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,见周围没有主院的仆人路过,这才轻声警告道:“父亲做的事情,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做子女的置喙?既然父亲反对,这里面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,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。”
若是父亲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居然站在对方那一面说话,岂不是要被气死?
申兰若一听到“女孩儿家家”五个字,有些难堪地垂下了头,她想起了自己前不久鼓起勇气告诉母亲吴氏,她并不喜欢女红,能不能以后不要再练习做女红了,可是吴氏也是一脸慈爱地告诉她,“女孩儿家家,当然要学会女红,否则以后的嫁衣谁来缝制?”
申用懋见小妹低垂着头不言语了,顿时也有些心疼,比起在外面时候的机灵鲜活,在后院内的小妹却时刻保持着名门贵女的仪态,经过三年的训练,外表上看和三妹也不差什么了,可是申用懋却能感觉到申兰若的压抑。
那次两人回来后,申兰若快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,那时候吴氏上香还没回来,也没惊动其他人,倒是让申兰若顺利过关了,那天在马车上申用懋三令五申,让申兰若以后不可再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,申兰若那天走的匆忙,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偷偷溜了回去,今日申兰若却缓缓屈膝对着自家哥哥行了一礼,瓮声瓮气道:“谢谢二哥指点,下次兰若不会再让二哥为难了。”
看着申兰若离去的背影,申用懋是明白过来了,小妹这是生气了?自己有说错什么吗?
申用懋不明所以,只能暗叹:女人心,海底针。
而申兰若回到自己的小院后,则是抬起头,看着那轮明月将清辉洒下了大地,洒满了她的院子,但是却洒不进她的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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