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夏祁今日的缺席,却代替《恋爱变奏曲》鲜明地向迟椿告知:这不是游戏,也不只是综艺,这是活生生的一截现实生活。
一段被强行交织的人生,或长或短,都是瞬息万变的生活。
应该要认真一点对待吗?
迟椿犹豫着。
午餐应了连城的邀约,迟椿难得被这只铁公鸡请客款待,在一家预约制的私房菜馆吃了个心满意足。
“等你综艺录制完,我给你放一个长假吧。”连城灌了口浓茶,昨夜看完迟椿与游叙的“x”事前见面片段后,便没能睡得一个好觉。
舀了勺汤喝下,迟椿狐疑地看着他:“怎么突然准备给我放假?”
“刚好杂志社去年团建遇上坏天气没去成,我看下个月天气挺好的,干脆大家一起飞个海岛玩几天,补一下。”连城的话绕了一圈,“看你最近挺累了,多给你放几天,叫上杏杏,我们再一起旅个游什么的。”
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感到奇怪,迟椿挑了挑眉,“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,忽然那么贴心?”
“你就这样看我?”连城反问。
“哪敢呀!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。”迟椿开了几句玩笑,下意识扯离这个假期旅游的话题,并没有给出具体回复。
吃饱喝足,一起回到办公室,连城推开迟椿办公室门,跟着她挤进去,“晚上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。”迟椿脑袋里警铃大作,每次游叙碰上连城总没好事,扯着僵硬的笑连忙拒绝。
察觉到语气中的防备,盯着迟椿静静地看了几秒,连城在胸膛中无声叹气,没有再强求。
爱情的可能性是过时不候的。
对于爱情总是太过自以为是的连城现在才彻悟。
磨磨蹭蹭,在那个名为《想象春悸》的文档中输下一些文字,迟椿凭着感觉胡乱将页面填充满。
敲下最后一个句点,迟椿保存文档,瞥了眼电脑右上角屏幕的时间,动作顿了下,还是从包中拿出粉饼与口红补妆。
离下班还有五分钟,迟椿关掉电脑,拎起包,刚走离工位没几步,就又转身走回去。
拉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瓶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办公室却寻不到用武之地的香水。
轻轻在手腕喷上几簇,在耳后揉匀香气,迟椿深吸一口气,嗅到一点橙花甜蜜气息。
打卡下班,迟椿边捋着被风吹散的头发,边迈步向办公楼外走去。
一走出感应门,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。
放慢了步伐,迟椿推了推眼镜,走向他。
车灯配合地打了几下闪。
习惯性地,迟椿坐进副驾驶。
只是车内弥漫着太过浓郁的花香,压过她身上的橙花香味,迟椿下意识回头去寻这香味,撞见一束的润白蝴蝶兰。
不用她开口问,游叙单手打着方向盘转弯,主动解释:“带束花去看夏祁。”
“你想得比我周到。”迟椿为脑袋里那一闪而过的猜测感到愧疚,不自然地拨了拨愈发碍眼的刘海。
“你帮我拿一下后座的西装外套。”游叙的脸在闪亮霓虹灯中呈现出柔软的奶油质感。
迟椿被这抹甜蜜蛊惑,稀里糊涂地,膝上已经落下他的外套。
好心情在柔和的眼角眉梢映射着,游叙继续道:“右边口袋。”
乖乖地寻找西装外套右边口袋,迟椿低着头,伸手一摸,掌心落入一枚有棱角的东西。
抽出手,迟椿看着静静躺倒在自己掌心中的那枚金鱼发夹,忽然噤声。
“把刘海夹起来吧。”游叙小心翼翼地开口,有条金鱼在惴惴不安地撞击着他的心脏。
“送我吗?”迟椿尝试将此刻奇怪的氛围扭转得轻松些。
“送你。”游叙努力让自己不要看向她。
放下遮光板,迟椿照着那一片镜子别起刘海。
那一张照片已经消失,但残留着的一些难以去除的胶纸痕迹彰显着一段关系的曾经存在。
明明是她要求摘下的,为何此刻竟会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呢?
小小的蓝色金鱼在发丝间畅游,夹起的不仅是刘海,还有一些“仅你可见”的心思。
卡着约定好的时间点,游叙与迟椿到达医院。
夏祁的对接编导已在一楼大厅等着他们一行人了。
迟椿捧着束蝴蝶兰,撞见拎着豪华果篮的陈朝之与李斯绮,忍不住扯开笑;一扭头又看见提着保健品的令珈和林斯惟。
“夏祁明明空手来的,明天得两手满满地走。”陈朝之笑着大家的不约而同。
六个人浩浩荡荡地挤进电梯里,令珈小声说了句:“栗晓下午刚好有事出门,已经来看过夏祁了,已经在‘恋爱小屋’里准备晚饭等我们回去了。”
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,可迟椿没办法深思,因为她察觉游叙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枚金鱼发夹上。
夏祁精神状态良好,就算卧病在床,仍不忘拿着电脑处理工作。
“昨晚可把我吓死了。”陈朝之亲眼见到他后,才松下心,流露出几分孩子气地抱怨着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