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兰只觉腕骨被烫得生疼,那股灼热从掌心一路传到胳膊,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。
“怕什么?”
施闻楼声音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之前和管事的吵嘴,不是胆子大得很?”
谢玉兰面颊发烫,结结巴巴道:“奴、奴婢腿麻……”
她胡乱又擦了两下他的颈项,借口要换水便匆忙逃了出去。
手还在发抖。
谢玉兰在外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提水回去,推门而入时却发现浴室里空无一人。
她扫了眼挂架上的衣物。
两件外袍不见了,但里衣、亵裤都还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。
谢玉兰瞬间面色泛红。
他、他竟然……
施闻楼挂空挡出去,被人看到管事的不会怪她侍奉不力吧?
她赶紧退了出去,心跳如鼓。
厢房里,施闻楼收到急报,江州洪灾严重,流民作乱,其中竟混进了一伙水匪。
派去镇压的官兵被水匪所伤,情况危急,急需援兵和药物。
他来不及细细更衣,便匆忙披了两件外袍便提笔写函。
“拿我的手令将信送到巡防营,让他们连夜点兵开拔,务必要将那伙水匪一网打尽。”
声音冷厉,完全没有方才在浴室时的慵懒。
“是!”
属下领命而去。
正当他准备继续批阅公文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三爷,老夫人那边差人来问话。”
大丫鬟进来禀报,神色有些为难。
“说。”
“老夫人问云柔犯了什么事,还说若是个不安分的,遣出去也无妨。老夫人愿意再挑几个好的送过来,只是要您说个喜好,省得再触了您的眉头。”
施闻楼手中的笔微微一顿。
轻叹口气,压下心中的烦躁应了句。
“全听祖母安排。”
大丫鬟退下后,施闻楼靠在椅背上,想起方才浴室中的情形。
女人眼神明亮灼人,偏又害羞不敢直视。
明明害怕得要命,却还要强撑着场面。
施闻楼不禁勾了勾唇角。
比起那些个个都想着如何讨好他的女人,这丫头倒是格外有些鲜活气。
另一边,谢玉兰在自己的小屋中辗转反侧,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这施家的差事做不得了。
翌日一早,谢玉兰便匆匆赶往管家那里询问名册找到没。
刘管家正在翻看账册,闻言小山羊胡抽搐两下,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名册,“你家里人从府中借了一笔钱,说是要你做工来还。这债没还清之前,你哪里也去不了。”
谢玉兰心中一沉,“借了多少?”
“三十两银子。”刘管家头也不抬,“按你现在的月钱,起码要做三年工才能还清。”
三十两!这在古代可不是小数目。
谢玉兰张了张嘴想要再问,可刘管家被人唤走盘点新送进府中的灯油烛火等物。
她怔怔地从管事房中出来,脚步有些虚浮。
心中揣测是否是被人算计。
正当她心烦意乱之时,迎面撞上了一个人。
“哎呀,正好遇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