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柠跪在永寿宫的金丝锦织珊瑚毯上,而瑜妃正躺在软榻上假寐。
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了,可上头那位还像是没看见她一样。
不是说有事找她么?来了又不搭理她。姜晚柠暗自腹诽。
她的病根本没好,头晕目眩,全身无力,脚软绵绵的,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在撑着。
瑜妃终于开口,“起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姜晚柠起身,可膝盖已经不听使唤了,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。
“拖拖拉拉的,干什么?”绿巧上来就是一脚,姜晚柠被她踢翻在地。
瑜妃眼角含笑,“绿巧,这是干什么,快扶起来。”
嘴上责罚,面上却全是笑意。
姜晚柠知道,这是来者不善。
“我也不兜圈子了,听说关于我的月信事宜,你这幸薄上可是记载有误。”
姜晚柠听到这句话便明白了个大概,今日她翻看幸薄时,便察觉瑜妃怀胎之日似乎与她侍寝的时间对不上。
她记载的幸薄是不会有错的。
难道这孩子是个野种?
姜晚柠垂眸,“回娘娘的话,幸薄是不会有错的。”
瑜妃抬眼,美目中,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,带着些许杀意涌现。
她放下手中的茶盏,红唇轻启,“是吗?那便是这彤史女官的位置不适合你了。”
这厢,李公公正在到处寻找苏念初。
皇上快要忙完政事了,到时候看不见苏念初,恐怕又要拿他开罪。
小顺子在一旁不解,“师父,我看皇上也未必将念初姑姑放在心上,您是不是太过紧张了。”
李公公气不打一处来,使劲儿敲了敲小顺子的脑袋,“你这小东西,懂什么?快去找!”
待到知晓姜晚柠的去向后,他便快步走向了永寿宫。
哪知瑜妃根本不肯见他,吃了个闭门羹。
奈何里头那位金贵着呢,现下他可不敢得罪。
他抬头望去,天上乌云密布的,怕是有场狂风暴雨。
“没看见宫殿外边的地都被雨弄脏了吗?还不快去擦!”一个掌事宫女向姜晚柠丢来抹布,让她去擦地。
外面疾风骤雨,就算是擦了也会立刻被雨弄脏,这分明就是在为难她。
她现在人在掖庭,瑜妃夺了她的官职,将她贬到了这里。
在掖庭,干的都是宫里最脏的活儿。
姜晚柠拿起抹布,走到廊下,认真擦起了地板,雨滴都向她砸了下来,身上的衣衫不一会儿便都湿透了。
衣服贴在她的身上,反而勾勒出她窈窕身姿。
那宫女看了更是来气,走上前去,踩在了姜晚柠的手上。
正好是她上次救玉香时烫伤的地方,水泡瞬间破溃,疼地姜晚柠瞬间失色。
“好一个狐媚子,都到了掖庭了还在这里搔首弄姿,惺惺作态给谁看呐!”
“住手!”声音响起。
她抬眼,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看不清眼前人,便失去了意识。
姜晚柠被抬进偏殿时,周身都已经冻僵了,人昏睡着,浑然不知发生何事。
好在乾清宫的地龙烧的旺,没过多久,姜晚柠便好多了。
可还是发起了烧,小脸蛋拢在雪白的狐裘里,红彤彤的。
小嘴饱满如月,像是成熟的樱桃,让人忍不住想摘来尝尝味道。
华琰进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。
他听说了瑜妃罚她的事,看来人病得不轻。
李广德也太过揣度圣心,他什么时候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变得重要了
她睡得并不安稳,眉头皱着,还踢了踢被子。
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就这样暴露在外,雪藕般的柔软手臂还在不安分地乱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