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色,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夭夭,之前信上所言,并非舅舅无端猜测。”
林瑞安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药方,递给陆夭夭。
“这是你母亲病重时,陆非瑜请来的那位大夫,开的最后一张方子。”
“你母亲去后,我总觉得心神不宁,便托人暗中将这张方子抄录了下来。”
“后来,我找了京城不下十位名医看过,他们都说,这方子表面上是温补之药,但其中有两味药材,药性相冲。”
“若是体弱之人长期服用,非但不能治病,反而会如温水煮蛙,一点点耗尽病人的心脉和元气,最终导致脏腑衰竭而亡。”
林瑞安的声音,压抑着滔天的怒火。
“这根本不是在治病,这是在……谋杀!”
陆夭夭接过那张药方,看着上面那一个个熟悉的药名,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果然如此。
她母亲,真的是被人用这种阴毒的手段,一点点害死的!
“那位大夫呢?”陆夭夭哑声问道。
林瑞安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懊悔。
“找不到了。”
“你母亲下葬后不久,那位大夫便举家搬离了京城,从此杳无音信,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“陆非瑜对外宣称,是给了他一大笔银子,让他告老还乡了。”
线索,又断了。
陆夭夭紧紧地攥着那张药方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“舅舅,此事,陆非瑜他……可知情?”
林瑞安沉默了片刻,才沉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。他与你母亲虽然后来情分淡了,但毕竟是结发夫妻,又育有你这个嫡女。他为何要……要做到如此地步?”
“除非,你母亲的死,能给他带来比一个正室夫人更大的好处。”
舅母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。
“我那苦命的妹妹啊……”
林瑞安叹了口气,从一旁的书案上,捧过来一个古朴的紫檀木匣子。
“夭夭,这是我派人从陆家,将你母亲所有的嫁妆清点出来时,在箱底发现的。”
“这个匣子,是你母亲及笄时,我送给她的礼物,她一向视若珍宝,从不离身。”
“只是,这匣子上的锁,是西域传来的奇巧之物,钥匙只有一把,由你母亲贴身保管。”
“如今你母亲去了,钥匙也不知所踪,我们用了许多法子,都无法将它打开。”
他将匣子放到陆夭夭面前,眼中带着一丝期盼。
“舅舅总觉得,你母亲的死,或许和这匣子里的东西有关。”
“你仔细想想,可曾见过这匣子的钥匙?”
陆夭夭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木匣,心中一动。
她知道,这或许就是揭开所有谜团的,唯一突破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