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在一旁为她剥着橘子,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的趣闻。
就在这时,一阵喧闹声从院外传来。
紧接着,房门“砰”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。
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色骑装,手提马鞭,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他长得与舅舅林瑞安有几分相似,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桀骜不驯和被宠坏了的骄纵。
此人,正是林瑞安的独子,陆夭夭的亲表哥,林子昂。
林子昂一进门,便用一种挑剔的目光,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夭夭一番。
然后,他轻蔑地“嗤”笑一声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就是那个从陆家来的,传说中三步一喘的病秧子表妹啊。”
他说话的语气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挑衅。
春喜一听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叉着腰就想上前理论。
“表少爷!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小姐!”
陆夭夭却抬手,拦住了她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跟个炮仗似的表哥,心中了然。
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,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吧。
自己一来,就夺走了父母所有的关注和疼爱,他心里不平衡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“表哥。”
陆夭夭站起身,对他微微屈膝,行了一礼,声音柔柔弱弱,仿佛风一吹就倒。
林子昂见她这副模样,眼中的轻蔑更甚。
他用马鞭指了指陆夭夭桌上的那个匣子,撇嘴道:“我听说,你整日就抱着这个破木头盒子发呆?”
“真是无趣。”
他扬了扬下巴,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:“我说表妹,别整天待在屋子里发霉了。”
“敢不敢跟小爷我出去玩点刺激的?”
陆夭夭眨了眨眼,好奇地问道:“不知表哥说的是什么?”
林子昂得意地一甩马鞭,道:“城西的马场,新到了一批西域的良驹。”
“我们去赛一场马,如何?”
“你若是赢了,小爷我以后见了你,就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姐姐。”
“你若是输了嘛……”
他拖长了语调,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“你就乖乖的,把你那些从陆家带来的‘破烂’,分我一半,怎么样?”
他早就对自己姑姑的那些嫁妆,和父亲给这个病秧子表妹的礼物眼红不已了。
他这是,明摆着要来抢东西了。
陆夭夭看着他那副“快来打我”的嚣张模样,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她本来还在为打不开匣子而烦闷,没想到,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,给她当解闷的乐子。
这敢情好啊。
她缓缓地,露出了一个甜美而无害的笑容。
“好啊。”
她轻声应道:“既然表哥有如此雅兴,夭夭自当奉陪。”
她倒要看看,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,待会儿会输得多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