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厂里事儿多,压力也大,一到夜里我总是睡不着,白天精神也跟不上,头昏脑胀的。”
他捏捏太阳穴,声音沉闷,透着心烦。
金诗韵把阳台放下,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。
确实,他眼下的乌青更重了,眉头紧紧皱着,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。
金诗韵点点头,心中了然,“知道了,你这是思虑过重加上压力太大,导致的神经衰竭,好治的。”
她语气平和,走到自己的小药箱旁,拿出纸和笔,略一思考,便提笔写下了方子。
“我这里药材不全,你得去一趟中药铺,每日一服,在睡前一个小时即可,这方子可安神定志,保你晚上睡得香。”
顾忍寒把那张带着淡淡墨香的纸接过来,看着上头清秀工整的字迹,心莫名安了几分,“嗯,谢谢。”
他转身要走,却被金诗韵叫住:“等等!”
顾忍寒疑惑地转过头:“还有什么事?”
金诗韵脸上挂着浅笑,抬起那双明眸。
“我帮了你,那你也得帮我个忙。”
顾忍寒不动声色地盯着她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金诗韵指了指手上的医书,故意叹气:“你看,我现在给人看病,确实是能调出来病因了,方子也能开,但有些病光靠汤药可不行,还要靠针灸。”
她翻开医书里画着穴位的一页,指着上头的银针图:“书上说了,针灸通经络,调气血,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,我现在还没有针呢…”
金诗韵故意拖长调子,笑眯眯地看他:“顾厂长,我知道你人脉广,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回来?哦,要那种齐全的,长短粗细都得有。”
顾忍寒忍不住皱眉,看样这金诗韵学医术是认真的。
正儿八经的大夫确实不能只有书,还得手握银针!
只是,在这年代,正规的医用银针可不好弄,得去市里的医药公司或者是大医院想办法。
他喉结滚动,想说这事儿难度比较大,得搁置一段时间,可对上金诗韵那期望的眼神,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:“好,那我想想办法。”
他声音依旧低沉,却少了以往的硬冷。
金诗韵笑颜如花:“嗯,那就麻烦你了,忍寒。”
这笑明媚的晃眼,让顾忍寒的心脏不争气的加速,把药方往手里一捏,赶忙离开了。
几天后的一个下午,顾忍寒果然没有食言,带回了一个深灰色布绒包着的皮匣子。
他把匣子递过去:“喏,里面就有你要的银针。”
金诗韵很是惊喜,连忙接过来。
打开一看,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几十根银针,长短粗细不一,针锋锐利。
太好了,总算是拿到了银针!
金诗韵抬头对着顾忍寒道谢,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间。
她把那几本医书翻出来,装出一副笨拙模样,对着上头的经络穴位念念叨叨。
这天一早,顾秀兰要出去买菜,被金诗韵叫住。
“妈,您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块猪皮行不,我想练练针灸!”
见她这副好学模样,顾秀兰很是高兴,一口答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