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。
顾秀兰脚步倒腾的飞快,进门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夏苏荷骂。
“你算哪根葱,到我顾家门前撒野来了?喂,我儿媳妇怀着孕呢,你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,老娘非要了你的命!”
顾秀兰怒目圆瞪,嘴巴张张合合,把夏苏荷骂的狗血喷头。
这地上原本就脏,各种脏水腌臜物全混在一起,颜色怪异,臭味熏天。
夏苏荷有洁癖,刚才被砸懵了,扑通倒在了地上。
反应过来,立马挣扎着往上爬,她边大声尖叫,边伸手去拍裙摆上那黏糊糊像鼻涕似的黄色粘液。
“这,这都是啥东西啊?呕!”
夏苏荷控制不住地干呕,可身上这条的确良布的裙子花了她大半个月的工资,现在被那堆恶心人的东西粘上,只觉得天要塌了!
她原本气势汹汹是过来找茬的,想着借此机会好好敲打金诗韵,谁知道…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?
现在手表没了,裙子脏了,还真是搬着磨盘过江,吃力不讨好!
夏苏荷欲哭无泪,攥着满是污垢的裙子,发疯了似的对着金诗韵喊:“你,你赔我裙子,知道这裙子有多贵吗?”
金诗韵冷眼看着她,还没开口,就见一旁的顾秀兰捡起扫帚往她身上打。
“你个女同志不知羞,追到家里来训我儿媳妇,这就是你活该,给我滚!”
顾秀兰硬生生把夏苏荷打了出去,腰还没直起来,就回头去找金诗韵。
“诗韵啊,你咋样?快让妈看看。”
顾秀兰眼底闪着两簇泪花,两手满是褶皱,轻轻颤抖着扶住金诗韵的胳膊。
“这,这女同志真没脸没皮!还敢上门来吆喝,回头我非得找到他们厂子里去!”
顾秀兰气不过,还拍了两下大腿。
金诗韵笑了,拍拍他的手,“妈,当心气坏了身子,一点小事儿,不值当的。”
她摸了下兜里的手表,心中泛起涟漪。
这表到底是送给顾忍寒用,还是找个当铺卖了?
可现实的压力让她没时间想这些。
忙活了一天,她身子疲惫,想回屋休息。
可一阵阵的恶臭味自里屋传来,金诗韵不得不捏住鼻子,推门进去。
里屋也是脏乱差。
衣服胡乱堆着,几个泛黄的裤衩子还丢在黑白电视机上方,还有些馊了的饭菜已经凝固在桌子上,用手都扣不下来,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,跟打架似的。
这就是原主和顾忍寒住的屋子,要是不尽快收拾了,今晚根本没地方睡啊!
顾秀兰擦了把头上的汗,立马拿着扫把进去,“诗韵,你先出去,这地方交给我,保管在天黑之前把这打扫干净,让你俩睡得舒舒服服!”
顾秀兰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,小心地看了眼她的小腹。
这孩子是他们老顾家的种,金诗韵愿意留着,那就是她这个当婆婆的福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