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别拿孙女打趣了,我去看看家乐小弟在干嘛!”
林秋晚找了个借口离开,临走前还鼓励的看了一眼钟兰。
“娘,这腿还好受点吗?”
她娘的腿并不是全没有知觉,下雨刮风还是会酸痛。
黄俊贤摆摆手,指了指床头上锁的箱子。
“钥匙在镜子后面,你打开把里面的红布拿来。”
钟兰不疑有他,起身找钥匙开箱子。
可红布一到手,就估摸出是啥东西了。
鼻子一酸,泪意再也忍不住。
“娘,你这又是何必呢!”
钟兰转身就要把红布塞箱子里,钟老太声音带着怒气,但还是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你娘俩怎么在一个月内凑够300?难不成让你去卖血不成!”
“娘!”
猛地扑到母亲怀里,此时的钟兰哭的像个小孩一样。
在林家做了20多年的老黄牛,一家子的吃喝都是她做,地里的活她也逃不了,婆婆和妯娌天天骂她生不出儿子,是个不下蛋的母鸡。
丈夫有强,硬气分家,这日子才刚有了盼头,却造了矿难,女儿又替嫁,自己还得了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病。
这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,都能称得上是灭顶之灾。
钟老太伸手拍着女儿的背,泪眼婆娑。
“都是娘的错,当初猪油蒙了心让你嫁给林家,我的小兰啊,你也是漂亮的大姑娘,咋就被他们林家磋磨成这样啊!”
“是娘对不住你!是娘不争气!”
林秋晚站在门外握紧拳,不忍撇过头。
世间女子皆有万般苦难,可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呢?
“小兰,你听娘的话,这里零零散散的有100,你好生拿着,记着每天要检查一遍,还有...”
黄俊贤用力拽着右手腕的银镯子,干枯瘦弱的手摸了摸银镯子内里刻着的小字。
“拿着,到县城当了,一定要多跑几个店,现在的银子不比以前了...”
林秋晚再也忍不住,推门进来。
钟兰手里拿着堆叠的红绿票子,上面还压着一块沉甸甸的银镯子。
“姥姥,这钱是给家乐上学用的吧,今年收成不好,你不可能拿出这么多。”
这里面还有姥姥的棺材钱...
“小晚快把门关上,家乐在你旁边吗?”
老太太神色紧张,可心底那一份愧疚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“没有。”
林秋晚声音闷闷的。
“妈,钱在哪拿的。”
钟兰指了指那个箱子,林秋晚不顾姥姥的喊劝,把红布放在箱子里。
“姥姥,这钱要是拿了,我林秋晚就不是人!我有钱,我会赚很多很多钱!”
黄俊贤气的直拍桌子。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!啊!你娘俩怎么一个比一个倔!”
趁老太太不注意,林秋晚悄悄的放进去50块钱。
“妈,小晚现在会赚钱了,这离月底还有很久,我也能做工干活,到时候不够了再来借也不晚。”
钟兰最了解母亲,先稳住她,之后的事慢慢来。
“是啊姥姥,时间还早,今天好不容易过来一趟,孙女我可是等着吃舅妈炖的老母鸡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