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小姐还有别的事要忙吗?”沈夜白打断道:“如果没别的事…”
她本想拿过酬金就走,却以沈夜白以沈老爷子还需调养的名义留了下来。
翌日午后,阳光暖暖的洒在大地。
宋挽宁端着刚煎好的参附汤,轻手轻脚地走进静养室。
药气氤氲中,她看到沈老爷子半靠在床头,精神似乎好了些,正低声和侍立一旁的王伯说着话。
“…这小宋,是真有本事啊…年纪不大,性格倒是沉稳…”沈崇山的声音沙哑无力,却带着由衷的感慨。
他早已经从管家王伯的口中,听说了宋挽宁在众位药剂大师的面前,露的那一手触摸识药,以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事!
只是没想到,最后能救他性命的人,是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小姑娘!
王伯躬着身,附和的答道:“是啊,老爷。宋小姐是咱们沈家的大恩人。少爷也默许了后续由宋小姐全权负责您的调养。”
沈崇山叹了口气,落寞的道:“好…好…我这把老骨头,若不是遇见小宋,早就奔赴黄泉去和夜白的父母亲相见了…
只是,我这辈子,愧对于夜白的父母啊!!业是立了,可这家…夜白…什么时候能成啊?我这心里头…就这一桩事,放不下啊。说实话,我看那小宋…就挺好…”
王伯喉头一哽,连忙低下头:“老爷,您别多想,养好身子要紧。少爷他…自有主张。”
这些年不是没有女人爬过少爷的床,但无一例外下场都很凄惨,连带着背后的世家也被封杀,大家都送少爷一个“京圈阎王爷”的称号!
有时候他都怀疑少爷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,可他也不敢跟沈老爷子说这话。
今天听到沈老爷子陡然说出他的夙愿,管家王伯根本不敢接这话茬。
宋挽宁端着药碗的手,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但她并未多想,只是轻轻叩了叩门框。
“沈老,该喝药了。”
沈老爷子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落寞,换上温和的笑容,对着宋挽宁点了点头:“辛苦你了,小宋。”
宋挽宁上前,细心地将温热的药汁一勺勺喂给老人。沈老爷子虽然配合地喝着,但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宋挽宁身上。
如果这是他的孙媳妇就好了,只可惜,夜白那榆木脑袋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窍!
喂完药,宋挽宁仔细替沈老爷子掖好被角,端着空碗退出了静养室。
刚轻轻带上厚重的房门,一转身,便撞入一具坚硬的身躯。
是沈夜白!他不知何时站在宋挽宁身后。
显然,方才静养室里的对话,他一字不漏地听到了。
宋挽宁心头微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微微颔首:“沈先生。”
“爷爷的话,你听到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没有丝毫温情的开口:“他这三年时间,唯一的心愿,是看到我结婚。”
宋挽宁愕然的抬头,她隐约猜到了什么,但那个念头太过荒谬。
沈夜白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,冷笑道:“放心,我对婚姻没兴趣。对女人,更没兴趣。”
“抱歉,出于安全起见,我调查了你。”沈夜白靠近宋挽宁,一字一句道:“据资料显示,宋挽宁,你刚从一个叫‘婚姻’的坟墓里爬出来,一身泥泞,伤痕累累。想必对那玩意儿,也只剩下恶心和愤怒了吧?”
“所以,我们做个交易。”沈夜白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,“在爷爷剩下的这三年里,我们结婚。”
“什么?!”即便宋挽宁有了些许心理准备,但听到沈夜白的话,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“假的。”沈夜白吐出两个字,斩断了她瞬间涌起的荒谬感,“一纸契约。名义上的夫妻,各取所需。”
但他接下来的话,却带着令宋挽宁无法拒绝的诱惑力。
“这三年,沈家就是你最强的盾。傅承聿?苏晚意?你恨之入骨的那对狗男女,沈家碾死他们,如同碾死蚂蚁。
还有你那白血病的女儿,你若想救,沈家拥有全球顶尖的医疗资源。
至于你,你若想成为高级药剂师,无论是药材还是研究所,沈家都能为你提供…
而你,只需要做一件事。在爷爷面前,扮演好和我恩爱的沈太太,直到他闭眼的那天。此后,你拿钱走人,我们两清,如何?”
宋挽宁苦笑了一声,虽然这个交易确实是为她量身定做,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,让她不得不开口拒绝:“感谢沈先生的厚爱,但可能我帮不了你。虽然我签了离婚协议书,但在法律上,我还是傅承聿的妻子。”
“离婚证?”沈夜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无聊的笑话。他语气轻蔑的开口:“你收拾一下,晚上随我去个地方,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