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不算一个积极的信号？
他不敢深想，怕希望越大，失望越大。
但无论如何，他都会抓住这个机会，好好表现。
傍晚，季晚将餐厅地址发给了迟温衍。
那是一家格调雅致的私房菜馆，环境清幽，很适合谈话。
迟温衍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餐厅预订的包间。
他特意换了一身低调却不失质感的休闲西装，头发也精心打理过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，精神一些。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，对他而言，都无比漫长。
包间的门被推开，季晚准时出现。
她穿了一件简约的米色真丝衬衫，搭配一条黑色阔腿裤，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，妆容精致却不张扬。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与疏离，那双清澈的眼眸，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迟温衍猛地站起身，眼神胶着在她身上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：“晚晚，你来了。”
季晚微微颔首，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，便移开，自顾自地在餐桌旁坐下。
迟温衍有些局促地也跟着坐下，他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从何开口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。
服务员适时地进来，询问是否可以上菜。
“上吧。”季晚开口，声音清淡。
迟温衍连忙补充：“挑些清淡的，她最近……”
他想说她最近辛苦了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只化作一声低语，“她喜欢的就好。”
服务员应声退下。
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。
菜品一道道送上来，精致可口，但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。
迟温衍几次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，目光触及季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，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。他能感觉到，她周身竖起了无形的壁垒，将他隔绝在外。
“晚晚，”他终于鼓起勇气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谢谢你……愿意见我。”
季晚放下手中的筷子，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，抬眸看向他，眼神平静得宛如一潭深水：“迟温衍，你是不是觉得，苏酒酒的事情解决了，我们之间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？”
迟温衍的心猛地一沉，他急切地辩解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！晚晚，我知道我错了，我……”
“你错在哪里？”季晚打断他，语气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迟温衍张了张嘴，那些早已准备好的道歉和解释，在这一刻，忽然变得苍白无力。
他看着季晚的眼睛，那里面没有愤怒，没有怨恨，只有一片让他心慌的平静。
“我错在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你。”他艰难地开口，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，“错在被苏酒酒蒙蔽，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