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贺尘晔不自觉微眯了下眼,薄唇一抿,右手不动声色蜷握起来,低叱,“当年我妈去世后,你们就将高烧不退的溪溪遗弃,那时她才八岁,我就当做那几年你们在她的身上,倾注了不少的心血。”
“我那二十万买你们的心血,不知够不够?”
一段话被如此轻飘飘说出来,两个人都不自觉心虚起来。
男人连连点头,说:“够...够...”
“那就好,”他往前一步,从口袋抽出右手,摊开,“去把那一百万拿来给我。”
这种境况,难以抉择简直是常态。
男人拽了拽女人的衣袖,一直在用眼神示意,女人却视而不见,犹豫不定的样子让贺尘晔霎时没了耐心。
他五指拢起,好笑道:“你们常在背后说我翻脸不认人,想必也知道我从不讲情分,许多事情若是打破砂锅追究到底,我怕你们吃不消。”
话音刚落,女人就从外套的口袋里,颤巍巍摸出一张卡片,放入他的掌心。
贺尘晔弯了弯眼睛,指腹自上面轻轻摩挲而过,满意颔首,觑眼过去时没忘了多叮嘱几句。
他琢磨了下,说:“别再出现在溪溪的面前,还有这个,你们应该懂规矩。”
夹在两指之间的卡片,跟着弯曲的动作自眼前闪过。
事情谈妥,一行人离开之后,三四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姗姗来迟。
女人脾气上来,数落了好一阵,一句接一句的窝囊,彻底激怒了男人。
眼见着要动手了,围在一旁的人看不过眼,赶忙制止,说:“你们互相埋怨有什么用,叫那小子回来,十几年没见,一回来就装腔作势摆阔,真是不打不长记性。”
男人跺了下脚,一脸愤恨,“别嚷嚷了,人家带了五六个保镖呢。要是只有他一个人,今儿非要卸他一条胳膊。”
女人附和着,“散了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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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距两千多公里开外的港城,满街灯火,尽显华丽与繁华。
studio里的琴声从晨光乍泄,持续到现在,这会儿才彻底停下来。
盛怀宁许久没这般高强度地练习,从工作室出来,两只手臂已经没了知觉,被她笑着打趣像假肢。
罗稚和小祺站在她的两边,一人一只,带着技巧地轻轻慢慢按揉着。
她哭丧着脸,“呜...又饿又累。”
“想吃什么?我请。”罗稚一脸心疼,觉得自己可能压榨得有点太狠了。
她突然殷勤,仅是因为今日的盛怀宁实在太配合了,让练哪段就哪段,让练多久就练多久,乖到让她一阵恍惚。
盛怀宁眉尾一挑,想都没想就拒绝,“改天吧。好晚了,我要回去跟贺尘晔煲电话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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