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是正义之师,也是审判之师。
对于负隅顽抗者,他们雷霆一击,毫不留情。
对于开城投降者,他们秋毫无犯,安抚百姓。
民心,在这面大旗下迅速汇聚。
陈庆之的白袍军,七千人,却如神兵天降,所向披靡。
卫青、李靖、冉闵……
一位位千古名将,率领着他们威震历史长河的无敌之师,从四面八方,向着大唐的心脏,长安城,发起了最后的总攻!
十路大军,势如破竹!
沿途的州、府、县,几乎是望风而降。
无数封八百里加急的告急文书,被驿卒们用命送出。
“叛军项羽已破潼关!守将哥舒翰战死!”
“叛军兵临城下!冯翊郡开城投降!”
“华州失守!叛军前锋已至灞上!”
“急报!急报!叛军十万,兵围蓝田!”
一匹匹快马口吐白沫,栽倒在长安城外。
大唐战神哥舒翰,被项羽斩杀!
天宝大唐最后的名将,陨落!
一个个驿卒拼尽最后力气,将手中的告急文书递向城门。
他们期待着城门大开,期待着自己的警讯能够唤醒这座沉睡的都城。
但是,迎接他们的,不是友军,而是一队队面无表情的禁卫军。
这些禁卫军士卒,身着银色锁子甲,头戴凤翅盔,手持精钢长戟,他们的甲胄比寻常军队精良数倍,眼神更是冷漠如冰。
“站住!京师戒严,任何人不得擅入!”
一名禁卫军校尉拦住了一名冲到城门下的驿卒。
“军爷!十万火急!叛军……叛军已经到城外了!”
驿卒声嘶力竭地吼道,他指着手中的文书,“这是河东节度使的求援信!请速速上报陛下!”
校尉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封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文书,甚至没有看上一眼,就揣进了怀里。
“知道了。朝廷自有决断。你辛苦了,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“不!军爷!你不能……”
驿卒还想说什么,两名禁卫军士兵已经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了他,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到了一边。
“放开我!我要见陛下!天下要亡了!大唐要亡了啊!”
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,被捂住了嘴巴,带进了一旁的阴影里。
同样的一幕,在长安城的每一座城门前上演。
东门的,西门的,南门的,北门的……
所有从前线传回的告急文书,所有试图将真相带入京城的信使,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,拦截在了城外。
这张网,名为“禁军”。
长安城内,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。
坊间的百姓只知道朝廷下了戒严令,却不知大祸已经临头。
他们不知道,决定他们命运的战争,早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分出了胜负。
在长安城的中心,皇城之内,一座不起眼的角楼上。
这里是整个京师防务的最高指挥所。
角楼内,灯火通明。
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长安及周边地区的堪舆图,图上用各种颜色的标记,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我双方的态势。
红色的箭头,代表着李璘的十路大军,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,将长安城死死地困在其中。
而代表着大唐官军的蓝色标记,正在一个个地被拔掉,或者,被换成了红色。
一个身材魁梧,须发皆白,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老者,正背着手,静静地凝视着这幅地图。
他身着一袭素色布甲,没有过多的装饰,却自有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。
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尸山血海,亲手埋葬过一个又一个王国之后,才能沉淀下来的,名为“历史”的厚重感。
他的眼神,古井无波。
看着地图上那些代表着千军万马、生死搏杀的标记,就像看着棋盘上的棋子。
一名副将快步走入,单膝跪地,恭敬地禀报道:“启禀大将军,所有告急文书均已截获,信使已全部控制。长安内外,信息已完全隔绝。”
老者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蓝田大营那边,有什么动静?”
他问,声音沙哑而低沉,两块古老的岩石在摩擦。
“回大将军,蓝田守将似乎察觉到了不对,正试图派兵向长安突围,已被我军斥候死死缠住,动弹不得。”
“愚蠢。”
老者终于缓缓转过身。
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,每一道皱纹里,都藏着金戈铁马的故事。
他的眼睛并不锐利,反而有些浑浊,但若是仔细看去,便会发现那浑浊的深处,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渊。
他是李璘召唤出的第十位名将。
也是为这次“奉天靖难”,画上最后句号的,最关键的一枚棋子。
战国时期,以一己之力,率秦国虎狼之师,扫灭六合,终结数百年战乱的绝代名将。
大将军,王翦。
他看着地图上那个被围困的长安城,就像看着当年被他围困的邯郸,看着被他水淹的大梁。
“困兽之斗,徒增伤亡罢了。”
他抬起手,拿起一枚黑色的令箭,轻轻放在了地图上长安城的位置。
“传我军令。”
“命白起所部,为攻城先锋。”
“命韩信所部,总领全局,相机而动。”
“命其余各部,封死所有退路,一只苍蝇,也不许放出去。”
以守为攻,痛击勤王的部队。
副将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骇然。
“大将军……这……这是要……”
王翦的脸上,终于有了表情。
那是一种近似于无聊的漠然。
“哥舒翰已死,李隆基已经无可用之将。”
“殿下在宫中,等得太久了。”
“这场闹剧,该结束了。”
……
兄弟们,真是我自己写的,没代写。
昨天平分还七点多,今天掉到五了,还是好人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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