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李璘敢打本相的狗!(2 / 2)

他状若疯魔,在狼藉一片的大厅中央来回踱步,浑身散发着暴戾和毁灭的气息。

他的理智,已经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和羞辱感,彻底吞噬了。

他胸腔里的空气被抽干,又被灌入了滚烫的岩浆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楚和毁灭的欲望。

他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厅门口的方向,仿佛能穿透重重院墙,看到那个让他蒙受此生最大羞辱的罪魁祸首

——永王李璘。

“备马!给本相备马!”

杨国忠嘶吼着,声音已经完全沙哑,被砂纸打磨过,“本相现在就要去永王府!本相要亲手撕了那个小杂种!”

他猛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就想往外冲。

那架势,不像一个权倾朝野的右丞相,更像一个赌输了全部身家的疯癫赌徒,要去跟人拼命。

他身上的锦袍在剧烈的动作下被扯得歪斜,头上的玉冠也偏向一侧,几缕发丝散乱地垂在额前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,又凶狠得像一头要噬人的恶狼。

大厅里的宾客们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个面如土色。

他们都是杨国忠的朋党,平日里仰其鼻息,今日前来赴宴,本是为了阿谀奉承,巩固关系。

谁能想到,一场好端端的宴会,竟然会演变成这副模样。

眼看着杨国忠就要冲出大厅,一个身影急忙从人群中闪了出来,一把拦在了他的身前。

来人是御史大夫,素来以沉稳和善于揣摩上意著称,也是杨国忠最为倚重的智囊之一。

“右相!右相息怒啊!”

御史大夫的声音带着急切,但更多的是镇定。

他不敢去抓杨国忠的胳膊,只是张开双臂,形成一道人墙。

“滚开!”

杨国忠双目圆瞪,一把推向他的胸口,“谁敢拦我,便是与我杨国忠为敌!”

御史大夫被他推得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,但他还是死死地挡在前面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右相!您息怒!下官知道您现在怒火攻心,可……可越是这个时候,越是不能冲动啊!”

“冲动?”

杨国忠发出一声扭曲的狂笑,指着地上还在微微抽搐、口中溢血的鱼朝恩,“你看看!你给本相看看!他李璘都把刀子捅到本相的胸口了!你还让本相别冲动?难道要本相缩起头来,当个任人宰割的王八吗?!”

他的咆哮声在大厅里回荡,震得梁柱上的灰尘都簌簌下落。

舞姬和侍女们早已吓得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,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墙上的一块砖。

其他的官员们也都低着头,不敢与杨国忠那要杀人的目光对视。

他们心里都清楚,今天这事,太大了。

永王李璘,这是完全不留任何余地,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右相的脸上,而且还是当着整个长安城杨氏党羽的面扇的。

这梁子,算是结死了。

御史大夫稳住身形,见杨国忠虽然依旧暴怒,但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,心中稍稍松了口气。

他知道,对付一头被激怒的猛虎,硬顶是没用的,只能顺着毛捋。

“右相说的是!”

他立刻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,声音也拔高了八度,“永王此举,简直是丧心病狂!目无国法,更没把右相您,没把圣人放在眼里!此等狂悖之徒,若不严惩,天理何在!”

这番话,句句都说到了杨国忠的心坎里。

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鼻孔里喷出的粗气能点燃空气。

王鉷察言观色,见火候差不多了,也压低了声音,凑近了些许,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:“右相,您想去永王府讨个说法,下官一万个赞成!可您想过没有,您就这么怒气冲冲地杀过去,会是什么结果?”

杨国忠眉头紧锁,猩红的眼睛里闪过疑惑。

王鉷不敢怠慢,连忙分析道:“其一,您这么一去,事情就成了您和永王之间的私怨。他李璘完全可以说,是鱼常侍狐假虎威,冲撞了皇子,他只是代为管教。到时候,圣人面前,各执一词,您占不到半点便宜!说不定,还要落一个以大欺小、气量狭隘的罪名!”

“其二,”

王鉷顿了顿,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省的鱼朝恩,“您就这么去了,岂不是正中那竖子的下怀?他现在肯定就在王府里等着您呢!等着看您气急败坏的丑态,等着把这件事闹大,闹成一场谁也下不来台的混战!到那时,最高兴的,恐怕不是您,也不是他,而是……”

王鉷没有把话说完,但他的眼神却瞟向了左相李林甫府邸的方向。

杨国忠不是蠢人。

王鉷的话一盆冰水,兜头浇下,让他那被怒火烧得混沌的脑子,瞬间清醒了。

是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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