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古阳听得神秀居士如此一推理,也觉得甚有道理,燕云本来眼泪己含不住,一听到掌门此话,心里又是一振了振,似乎希望更多了些。
张古阳亦是安慰燕云道:“公治师兄也是认为,你父母若是遇难,倒是简单多了,定会在打斗之地得见,让我来乾元峰上捎信,便是让你安心在太乙门中,好好学艺长大成人,如若公治师兄找不到你爹妈,长大了自己也能去找到。”
燕云喏喏而应,心里却是乱了,总是失望神伤,但没有确定爹妈被人杀死,也算是有着一丝希望,放翁伯伯还在寻找,但愿能够带来好的消息,却也暗自在盼着,能够早日长大成人,即便是山高水远,也要去找到爹爹妈妈。
神秀居士询问燕云阴阳二气可有长进,燕云心里惭愧,暗恨自己愚笨,呆呆的说不出话来,神秀居士见他神情黯然,知道他关切父母安危,自然心境难持,便叫来朱实,带燕云回了放晴楼。
燕云一路不语,回到放晴楼里,也不知朱实一路上说了什么,反正一句话也没听进去,满脑子里都是爹妈,朱实见他呆滞迷茫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,带燕云回到了放晴楼时,燕云终于忍不住来,哇呀呀的号啕大哭了起来,这一哭可把朱实给急坏了,怎么问也不见燕云回答,不停不休的哭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止住声。
缓了口气的燕云这才给朱实讲起了爹妈的事情,更问朱师兄,找不到爹妈自己该怎么办?
朱实心里亦是难过,向燕云说自己早己便是无父无母,幸得太乙门师父收留有个栖身之所,平日里话多的朱实,也是默然的坐在那里,想必也是沉湎思念父母之情当中。过了许久,朱实才安慰燕云,说自己父母都不在了也还要好好活着,他父母只是不见踪迹,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,让他好好休息,不要胡思乱想,便自己去太乙殿了。
一天饭吃不下,更打不起来半点精神,正是得知父母无踪,燕云遂生了一场大病,也不知是降雪天寒还是心情郁结,当日晚上竟然全身火也似烫热,喉咙里干痛难当,起来喝了些凉水,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醒,醒了睡,只觉头沉身重,眼难睁开,也不知躺了多久。
第二天,朱实见燕云整个早上也没见到人影,跑到放晴楼一看,却发现师弟脸上胀红,通体大热,出来的气也是扑手而烫,才知道染了风寒,忙给师父禀报,又去找四师叔虚元子道人给师弟看看。
虚元子道人精通医理,又是高明丹士,到放晴楼探视了一下,问了问情况,他自然明白太乙门下全是修炼之士,个个气充神足,平日里偶有炼功受伤,却极少有人得病,看燕云病来甚急,为风寒浸染加以情志失调,配了两粒丹药让朱实化在了水里给燕云服下。
燕云烧得迷迷糊糊,全身虚软,但也能感觉不时有人摸额试温,房里有人来探试,只是这病来得太急太猛,他头痛头晕似裂似钻,说不出的难受,过得一阵,有人在晕睡中捏开了他的嘴,把半碗药水给他灌进了肚子里,那药进了肚子,一阵润温清凉感觉上来,难受便去了一大半,再过得半晌,身上热也缓缓在降了。
这时一个轻轻软软的手抚在燕云脸上,见燕云额头己不再那般滚烫,轻声问道:“小笨燕,你有没有感觉好些,你的头好像不烫了喔。”
燕云睁开眼睛一看,却是七师姐林月夕正坐在床边,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,燕云见到七师姐,心里突然觉得一甜,七师姐平时里都是颇使气度的神情,此刻却温情尽显,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却被林月夕一把按住叫他别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