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清洛看着他不语,月光给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冷清的界线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惊起几只寒鸦。
"不必。"宁清洛最终只是拢了拢衣袖,转身欲走。
叶从斤急忙起身,狐裘擦过青石地发出簌簌轻响,却在伸手的瞬间又收回,只敢轻轻牵住她的一片衣角。
"让我看看伤......"他的声音几近哀求,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。
宁清洛头也不回,衣角从他指间滑落,只留下一句:"不劳十公子费心。"
月光下,叶从斤的身影凝固在原地,银白的狐裘也沾染了几分清冷的光。
远处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响,一下一下,像是谁的心在碎裂。
“原来是十公子弄伤的清儿,害我还以为是自己伤的清儿难受的不得了。”
姜玉恒眼神一凛,下意识松开钳制宁清洛的手:"十公子来得倒是巧。"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,"怎么,是来故意冤枉我伤害清儿的?"
叶从斤恍若未闻,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宁清洛的手腕,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过那片红肿。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姜玉恒的脸,声音却轻柔得仿佛在哄孩子:"疼么?"
宁清洛想抽回手,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住。
叶从斤的手指温度偏低,与她灼热的皮肤相触时带来几分清凉的缓解。
夜色渐深,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摆,在青石地上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姜玉恒的眼睛里猛然燃起两簇怒火,他快步上前,锦缎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:"十公子这是在做什么?"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里满是讥讽:"清儿可是要嫁给广平王的,是未来的王妃,你日后该尊称一声'母妃',现在这般行径究竟是何居心?"
叶从斤缓缓起身,银白色的狐裘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。
"我在做什么?"他转过头,突然伸手勾住宁清洛的腰往怀里一带,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颈,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:"自然是...护着我未来的母妃了。"
他突然长臂一伸,将宁清洛纤细的腰肢揽入怀中,一只手轻抚上她白皙的后颈,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。
他低沉的嗓音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"我保护我未来的母妃,能有什么居心。"说话间,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宁清洛耳畔的一缕青丝。
"呵!"姜玉恒俊朗的面容瞬间扭曲,"这叫护着母妃?你分明是对清儿心怀不轨!"他白玉般的手紧握成拳,指节发白。
叶从斤不紧不慢地抬头,眼角那颗泪痣在月光下格外妖冶:"那姜小侯爷方才的举动又算什么?"他的嗓音陡然转冷,"是想要轻薄我广平王府未来的女主人,还是存心羞辱我父王,羞辱整个王府?亦或是...想要藐视皇威?"
“你放屁,我没那种意思,是你想跟清儿不清不楚,并非是我,我跟清儿曾经有过感情,跟你这种想要挖自己父亲墙角的龌龊卑鄙小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,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!"
姜玉恒猛地拔高声音,衣袍因激动的动作而剧烈摆动:"我与清儿本是青梅竹马,哪像你……"他怒极反笑:"一个想要窃取自己父亲女人的无德之徒,也配在此大放厥词?"他的指尖不住地颤抖:"你敢当着王爷的面如此放肆吗?敢让王爷知晓你对清儿的龌龊心思吗?你敢当着广平王的面如此对清儿吗?”
风突然大了起来,叶从斤的狐裘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叶从斤总不能当着姜玉恒的面,说出广平王是想怎么对宁清洛的,叶没必要告诉姜玉恒一个外人宁清洛嫁入广平王府,整个广平王府给了宁清洛什么样的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