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俯身,吐息在她耳畔游走,激起一阵战栗,声音却带着笑意:“那日我若真在被子里,早被你扎成马蜂窝了。”
此时姜玉恒已经缓过劲来,踉跄站起,唇角血迹未干,却硬扯出一抹冷笑。
他盯着宁清洛的背影,眼神毒蛇般黏腻,声音却刻意放得柔和:“清儿……”
宁清洛背影挺得笔直,连头都未回,根本不愿搭理姜玉恒。
姜玉恒眼底阴鸷翻涌,猛地提高声音,望着宁清洛,眼底翻涌着不甘,冷笑道:
"裴公子打了我,可想好怎么跟我长宁侯府交代?清儿总会是我的女人,裴公子连聘礼都被退了,就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,我跟清儿之间的事情,不是裴公子能搞懂的,清儿心里还有我,也只有我,不过就是还在埋怨我当年退婚之事。"
裴澈闪身上前,手中匕首比在姜玉恒的脖颈,浑身杀气带着嗜血的狠厉,面上仍挂着副懒散笑意:"姜小侯爷的舌头若不想要了,裴某可以代劳。"
裴澈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,手中的匕首却在姜玉恒脖颈上压出一道血线。暮色中,那血珠顺着刀刃滑落,在姜玉恒精致的衣领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"你你…………裴公子你若伤了我,你也不会好过…………"姜玉恒浑身僵直,冷汗浸透绫罗内衫,顺着脊背往下淌。他不敢转头,只能拼命斜着眼睛瞥向宁清洛的方向:"清儿,你真要纵容他如此对我?"
姜玉恒脖颈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刺目。
他死死盯着宁清洛,眼中的慌乱与狠厉交错闪烁,嘴唇颤抖着还想狡辩。
宁清洛却只是轻轻抬眸,唇角浮起一抹冷笑,声音温凉如水:"姜小侯爷,裴公子想要怎样,不是我能控制住的。"
她指尖捻着袖口的花纹,语气轻飘飘的,仿佛只是在谈论窗外的落叶。
"我劝姜小侯爷还是不要再继续惹裴公子了。"
她微微侧身,眸光幽幽映着裴澈手中那把森寒匕首,语调不紧不慢,却字字诛心:"裴公子什么德性,整个盛京都知道,姜小侯爷更是清楚。"
裴澈闻言轻笑一声,眼底暗光流转,笑意里藏着狠戾。
刀锋又往前送了一寸,血珠顺着刀尖滴落,渗进姜玉恒昂贵的锦缎衣襟里,像是终于撕破了那层虚伪的光鲜。
宁清洛的声音轻柔似叹息,却又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"裴公子要做什么,可是不管不顾的。"
"裴澈!你敢……"姜玉恒声音骤然尖利,瞳孔剧烈收缩,挣扎着想要后退:"你敢动我,你不会好过的!"
裴澈嗤笑一声,眼中尽是玩味,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。
"不好过就不好过呗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"
他语调懒散,眼底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,刀尖又往前抵了几分:"不好过也总比听姜小侯爷满嘴喷粪强。"
姜玉恒浑身战栗,脸色终于彻底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