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长兄发觉她的异样,走过来用帕子轻轻擦拭她额上的汗,而后道:“别告诉任何人你坠楼之事与崔韵时有关。”
“为何?!”谢燕拾怒极,沙哑着嗓子,几乎要咳出血来。
“她手里捏着证据,有关于你在醉江楼坑害她的证据。”
谢燕拾只觉牙根都恨得发痒:“长兄不是将它们都销毁了吗,怎么会有证据落到她手上?”
“因为我会给她,如果你还要挑衅她,让她不快,她手里就会有你的把柄。”
他的态度说不上温和,也说不上冷淡,他看起来更像是在想别的事,表情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。
可谢燕拾深深喜欢过白邈,她一看长兄这神情,同她如出一辙,便知晓他是在想着一个对他毫无回应之人。
谢燕拾手下抓紧床褥,想要撕碎一切。
谢流忱重新清洗过巾帕,不断地帮她擦着汗水。
“你是我妹妹,你做过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帮你扫尾收拾,让你不用对任何人低头。唯独这件事不行,在崔韵时面前,你必须低下头去。”
“只要你别再和她闹,以后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。”
谢燕拾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东西,她紧紧闭上眼,感觉世界暗无天日,熟悉的怪响又出现在脑海里。
她一直以来的预感没错,果然有人要害她,而她的亲兄长,却成了那人的帮凶。
她的仇人就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,她却不能让她受尽屈辱,死无葬身之地。
长兄还口口声声要她对崔韵时低头。
只是这么一年功夫,她和崔韵时的位置就对调过来了。
怎么会这样,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。
这一场游戏,她一直无往不利,所有难题都在她面前自动消失,所有阻碍她的人都会被解决。
就连母亲都管不到她。
可她一帆风顺的人生,却因为一个人而被毁了。
她只得日日夜夜地诅咒,诅咒崔韵时不得好死。
长兄太残忍了,他居然要她咽下这一口气,更要她在崔韵时面前低三下四。
她何错之有啊,为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委屈?
谢燕拾死死盯着被敲出裂缝的湖面,急迫地想要打碎些什么。
身后传来踩雪声,那几人走路的动静很大,朝着她这边来了。
谢燕拾沉着脸望过去,看见的却是崔韵时。
崔韵时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,过了会儿才挪开。
时间不算长,但那几眼却立刻激怒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