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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过毒后,薛朝容就没有大碍,只需调养,薛放鹤背起她,几人原路返回,仍是崔韵时走在最前,谢流忱最末。
走到一个拐弯处时,山壁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移动,将末尾的谢流忱单独隔开。
谢流忱再看不见崔韵时的身影,他附耳在山壁上,什么都没听见。
他想喊一声问问她的情况,一时心绪不平,刚进入身体的牵丝蛊立刻开始造作,气血上涌,他猛烈地咳嗽起来,口中全是血腥气。
好一会,他才平复下来,撑着洞壁起身。
四周静悄悄的,唯有他的呼吸声不断回荡,没有任何异状。
忽然,明亮宽敞的洞穴陷入一片黑暗,像是被人盖上了块避光的布,再也不见一丝光亮。
这暗色如一团不详的浓墨将人包裹,似乎无论往何处走都找不到出路,谢流忱的心却松了一些。
既然有人故意要将他与崔韵时等人隔开,那么目标不是他,便是崔韵时他们。
如今有异状的是他这边,那他们应当没有那么危险。
他等着刻意制造山壁移动的人出声,对方显然是故意不出现,不知是想让他在未知中感到恐惧失去理智,还是在观察他,想看他出丑。
无论那人的目的是什么,想做什么,他们的希望都会落空。
谢流忱平心静气地靠着洞壁坐下,不给牵丝蛊可趁之机。
大多数时候,他都没什么剧烈的情绪起伏,世上有几个人值得他耗费心神呢。
“你受的伤好重,既然身负红颜蛊,就更该爱惜自身,不应亲身涉入险地。”一道辨不出年纪的男声开口,如长辈一般语重心长地对他道。
谢流忱忍不住笑了,这只老鼠的开场白真特别,看似句句都是在为他着想,对他没有敌意,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,他知道他的秘密。
一道墨蓝的身影在黑暗中游弋,谢流忱的目力虽然恢复了一些,但还不足以看得太清楚。
只是他看得出,那人的脚隐藏在重重裙摆之下,并未着地。
这是女裙?
谢流忱探手入袖,和气地问道: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是人是鬼很重要吗?”
谢流忱缓慢地笑了笑:“被火烧一下,你就知道是人还是鬼重不重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