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谢澄言趁机梆梆揍了他好几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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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韵时推开窗,这一扇窗正对着庭院,景色好极。
晨光由此照入,驱散全身的郁气,她顿觉神清气爽。
她心情大好,拿起一把剪子,对着长至窗前的一朵紫黛眉比划片刻,思考着该从哪里下一刀。
行云路过:“夫人别把花修剪毁了。”
她说话时,崔韵时已经一剪子下去,将那朵花整个剪了下来。
她迎着行云一言难尽的表情,将花别在行云襟前:“你看,这样不是很好看吗,我没有修剪坏它。”
芳洲趴到窗前望了望,指着一朵朱红色的花:“我要那朵,夫人给我剪那朵。”
崔韵时依言剪下那一朵别在她的衣襟前。
“夫人。”崔韵时下意识回头,对上的却是谢流忱。
他站在窗外,衣袍如雪,姿容秀异,在鲜花的陪衬下,就像一幅被裁剪好的名家画作,叫人不忍破坏。
崔韵时却无心欣赏,但凡对他这个人的本质有些许了解的人,都不会觉得这画面赏心悦目。
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和他无话可说,但还需维持着表面的礼节和夫妻间该有的“亲近”。
如今这一切都快结束了,所以她倒是不必搜肠刮肚地找话题。
崔韵时:“夫君特意过来,有什么事吗?”
谢流忱被她这问题问得沉默一下,即便她说的不是这句话,而是别的什么,可语气中没怎么掩饰的事不关己的味道,还是让他晃了下神。
他装作没有听出异常,让元若把花端过来。
这样的粗活以往都让元伏来干,但今日这盆占秋花较为特殊,是他无意中搜寻到的新品种。
培育出它的人并不是寻常花匠,那人家产颇丰,侍弄花草全是因为兴趣使然。
因为它产量太少,本不欲出售,是谢流忱费了些功夫与这人结交,才弄到这么一盆的。
这样来之不易的花,他当然不能交给元伏抱着。
元伏有时候笨手笨脚,万一将它摔碎了,他去哪再找一盆送给崔韵时。
这样稀奇又美丽的花,送给她观赏最为合适。
只是谢流忱并不打算将它的来
之不易说得这般清楚,她如今厌他烦他,他若是示好意味过于浓厚,追得太紧,反倒会让她离他更远。
其实她不只是厌他烦他,他只是不想在心里对自己说出她怨恨他这个事实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