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一上午嘴皮都说干。”傅辰觑着他,“你在家里怎么没这么多话。”
“上学时没能交到朋友。”在桌子下抓了抓膝盖,祝时宴如实说,“感觉上班像第一次交到了朋友。”
傅辰忽然说,“生在这样的家庭,是不是很压抑?”
如果说傅屹为没死之前这种感觉是没有的,因为傅屹为在,就这么简单。
现在的话,那肯定是有的。
出门随时有人监视着,没有自由也没有留在这个家里任何意义。
“没有。”祝时宴摇摇头。
他说没有,但傅辰的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。
一小碟浆果很快吃完,彼此也无话可说。
祝时宴完成了任务,起身说,“哥哥晚安。”
傅辰没有阻止他的离开,祝时宴也不会去想傅辰什么时候离开,兀自上楼休息。
第二天到公司,他问了纪舒是否可以去实地考察,纪舒说当然可以。
下午整个设计部倾巢出动,乘坐集团的外派车去了郊区公园。
不过公园还未开建,只是一片荒山枯土。
郊外空气清甜湿润,祝时宴一直留意观察四周,他猜测在上班中外出保镖并不知道。
下班回到家,他在网上申请某国旅游签。
很充分地想,等到下次傅辰出差,再向纪舒提请一次上班期间的外出机会。
那么他就可以逃跑了。
审签资料现在基本在网上办理,祝时宴填了很多资料。
如果顺利的话,他可以先逃到某个小地方,等到签证下来再走。
怀揣着如此美好的幻想他沉沉睡去,而远在大西洋的彼岸某家私人医院。
电梯门缓缓开了,映出傅辰冷漠的脸庞,以及身后的容朗。
白人医生早早等在办公室,尽可能地阐述病情和手术成功的喜悦。
傅辰神色淡淡,没有展露笑颜。
少顷他出了办公室,容朗跟在身后小声说,“这段时间楚助理一直守着傅屹为先生,倒是没见他联系过谁。”
楚珂,是傅辰与傅屹为外公“郁傅”的人。
当年18岁的傅辰成为gk董事长,篡改遗嘱的风言风语在申市盛行。
郁傅不管傅家家事,但他十分清楚傅辰与傅屹为自小不对付。
彼时傅辰头上再无任何一人可压制,傅屹为身体不好却握着那么重的股份。
未雨绸缪,郁傅将楚珂派来“照傅”傅屹为。
一为震慑二为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