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象征自由与重生,最是适合她不过。
“二表哥,有蝴蝶样式么?”
宋濯心头一梗,闭了闭眼,压下烦躁点头,“有的,等到了就给你送来。”
这六年宋宁娇到底在侯府过的什么日子。
无法出门、连纸鸢都没见过?
母亲怕不是私底下虐待她?
他的心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,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,单手一压缰绳,马儿瞬间撒开腿跑了起来。
侯府不曾短过宁娇的吃穿,于她来说却更像一个牢笼。
不知道六年前她是什么性格,如今变得如此怯懦。
只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獠牙,此刻才发觉发脾气的宁娇那样生动娇俏。
怪道宁娇这么想嫁人。
无人想当金丝雀、菟丝花,宋濯眉眼如炬,下定决心,往后要将宁娇当成亲妹妹好生照顾着。
教她明事理、知善恶、辩是非。
从前那些,不说也罢。
他要宁娇长成自己原本的模样。
或许会很耀眼张扬。
宋濯心底有一丝浅浅的期待。
皇家猎场占地面积极广,风景优越,能跑马、狩猎、蹴鞠、马球,平日对世家贵族开放。
一行人到猎场时,周氏兄妹已经到了。
草地上铺着软垫,摆满了糕点小食。
周停云正远远地朝宋濯挥手。
猎场人不多,多是世家子弟结伴游玩。
那厢福王独女婉玉郡主跟当今圣上的妹妹福慧公主也在马场。
福慧公主看着宋家的马车停下,又见宋濯候在车旁,直到一个妙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。
她忙碰了碰婉玉的胳膊,“你瞧,那可是宋指挥使?”
半年前婉玉示爱宋濯,她这个小姑姑在宫中都听见了风声。
婉玉浑身一抖,又听福慧继续问,语气满是好奇:“那个女子是谁,不曾听闻宋指挥使定亲了呀?”
“婉玉,你不去跟宋指挥使见个礼?”
两人虽是姑侄,但年纪相仿。婉玉苦笑一声,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,“小姑姑,您就放过婉玉罢。那宋濯当真是要吃人的。”
福慧并不信,婉玉将他带自己进皇城司大牢,见识百余种酷刑一事告知于小姑姑。
言毕惶恐地咽了一口唾沫,双眼无神地摇了摇头,“我此生都不曾见过那般恐怖的地方,那简直是地狱。”
“我只要一想到,若是真嫁给宋濯,他回府后,身上或许还沾着人犯的血和碎肉我就……”
她实在说不去下去,哆哆嗦嗦捧起茶杯饮了一口。
福慧在宫中见过宋濯,在皇兄面前毕恭毕敬,在外竟如此张狂么。
她又好奇地看了一眼,“不过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宋濯身旁有红颜知己。”
“真是好奇帷帽下是怎么样的一张美人面,能让你口中的罗刹变成温润如玉的郎君。”
婉玉不好奇,也不想好奇。心中只钦佩那女子,居然能接受宋濯。
“婉玉,走罢。陪小姑姑去瞧上一瞧。”
“我可不去,我见着宋濯就害怕。”
“你怕什么,他还能欺负你去不成。”福慧从她手中取过茶盏往桌上一拍,“他敢,我就跟皇兄告状。”
“再说,你就不想知道,你比那帷帽女郎到底差在何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