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如果她今晚真留下来,明早钟大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,恐怕就是将她一脚从床上踹下去。
这才是正常的做法。
安雁清算不上是个纯粹的好人,趁人之危这种事,她不是做不出来。
况且回头提起来,是钟楚自己引狼入室,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,将自己在其中的责任完全撇清。
问就都是钟楚自己的要求,她不过顺着钟楚的心意行事罢了。
可这样做没有意义。
安雁清一如既往冷静克制,她望着钟楚眼角的薄泪,眼神无波无澜。只是思绪走到这儿,将自己发颤的手指慢慢压进掌心。
她只是醉了,并不代表,她就不再排斥她了。
毫无意义。
“安雁清,我吃了这么多亏,你就不能让让我吗?”钟楚今晚得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,气红了眼睛,张牙舞爪想扑到她的身上。
奈何她腿软得厉害,刚一起身,就后继无力,要不是安雁清下意识搀了她一把,恐怕她整个人就要从床上栽下去了。
吃亏什么的......安雁清要是真顺着她的心意,那她才要吃更多亏吧?
安雁清扶着她的肩膀,哭笑不得。她如此善良,主动放弃送到自己嘴边的肥肉。结果这家伙反而倒打一耙。
“你要是还有精力,那就自己去洗个澡吧。这种事情,总不能也让我代劳。”
钟楚不依不饶,顺着她的手臂缠上她的脖子,想往安雁清的唇上吻去。
安雁清先前没克制住,已经失态过一次,现在冷静下来,自然不会放任自己一错再错。
她按住钟楚舞动的手臂,又按捺下她仰起的脑袋。
虽然钟楚这幅主动将自己送上门的引诱姿态更加动人,但安雁清只要一想起她还醉着,心口蠢蠢欲动的欲/念也就被压制下去了。
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,能与钟楚顺利结婚,是她一步步以退为进、算计筹谋的结果。越是接近胜利,她就越不能急。
她别的不缺,耐心却从来不缺。
日久天长,不急于这一时。
钟楚今夜给她的这一点甜头,已经足够她缓和下心口难以抑制的焦躁急切。已经足够使她靠着这一点慰藉,再熬过无数个漫长的寂夜。
醉酒的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,钟大小姐又一向任性,越是得不到什么,就越是想要什么。
好在她确实累了,先前一通闹腾,加上哭了半天,没纠缠多久,困意袭来,忘了对安雁清的怒火和气忿,搂着她的腰肢,在她的怀中安稳睡着了。
安雁清应付她这么久,同样累得不轻。钟楚就这样安稳睡过去,她却毫无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