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南栀在警告她?
警告她不要再多管闲事,惹恼了她,成王也保不住?
“你,你身为帝后,怎可如此言行无状!”贤太妃感觉落了下风,面子上绷不住,便呵斥道,“这是你一个帝后该说的话吗,为皇室开枝散叶,是你的职责!”
姜南栀勾唇,“本宫的嫡长子已被立为皇太子,本宫没为皇室开枝散叶吗。”
贤太妃噎住。
姜南栀这个女人,嘴皮子向来利索,能言善辩,没几个人说得过她。
“你这是强词夺理,一个孩子怎么够,皇室子嗣单薄,是要被人笑话的!”贤太妃气急败坏的说。
姜南栀不置可否,“黎国拢共也就一个帝位,孩子多了分不均匀。”
贤太妃:“……”
听听,这是她做为帝后该说的话吗?
“姜南栀,你还有没有点体统规矩!”贤太妃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姜南栀激怒。
姜南栀淡笑,“我就是规矩。”
贤太妃想说她狂妄,这时宫应寒回来了,他牵着宫御璟进门,宫御璟稚嫩的唤了声,“母后。”
皇太子迈着小短腿,扑腾扑腾的走向姜南栀,姜南栀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慈爱,“御璟回来了。”
她看向宫应寒,“御璟还小,你不好总是带他去议政,下次他们就该说我窃国了。”
她语气不太好。
宫应寒听出她不悦。
他扫了眼贤太妃,以及贤太妃带来的画像,帝王眉头微蹙,“朕不记得传召过太妃。”
太妃现在住在成王府,未经传召,不得入宫。
宫应寒此话,是在给她难堪!
“圣上,我……”
“还不退下!”
宫应寒厉声呵斥。
贤太妃脸色一颤,咬紧牙,“是。”
“等等。”
临走前,皇太子宫御璟叫住她,“太妃娘娘,你的画像忘了。”
贤太妃看了眼,这一家三口怎么看,怎么令人讨厌!
她默默捡起画像,羞愤离去。
宫御璟肉肉的小手捏着姜南栀纤细的手指,稚嫩的声音低哄道,“母后别生气,父皇已经拒绝了那些大臣的谏言,此事惹恼了母后,我给父皇准备好了赔罪礼。”
然后,皇太子哒哒哒跑去内殿,不知道从哪个角落,掏出一个金算盘,“父皇,赔罪礼。”
姜南栀噗嗤一声就笑了。
不愧是本宫亲生的。
知道心疼本宫。
看到这个金算盘,姜南栀想起了自己的父皇。
宫应寒无奈一笑,捏了捏儿子的脸,“你倒是懂事。”
宫御璟露出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笑,“父皇不是说,这是外祖父给你的吗,惹母后不开心的时候,就用这个。”
宫应寒拉着姜南栀的手,牵她坐在榻上,算盘摆在脚下,衣摆一掀,毫无负担的跪了上去,“过两日,我将政事交代给大祭司,便陪你回姜国,不生气了,可好?”
姜南栀看着他,旁人见他无不胆怵,三年来,他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早已是刻进骨子里,却依旧在她面前低下头,弯下腰,屈下膝盖来。
姜南栀心中触动,“你是帝王,跪我不合适,起来。”
宫应寒却说,“跪自己的帝后,不丢人,南栀若还不解气,我只好搬救兵了。”
“什么救兵。”南栀好笑。
宫应寒招手,“御璟,过来。”
皇太子乖巧可爱的走到他身边,他抱着长子,和他一起跪,“儿子跪母亲,亦不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