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想去哪?”陈熠池问。
江宜脑子像被冻住了,跟个孩子似的口齿不清:“我、我出来没看见你,以为你早走了。”
陈熠池刚才站在背光处,又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,与夜色融为一体,所以江宜才没看见他。
陈熠池盯了江宜几秒钟后将目光挪开:“司机临时有事,今天晚了半个小时。”
江宜点点头,很乖地站在陈熠池身边,一句话不说充当吉祥物。
可是这个吉祥物不老实,老是往主人身上瞟。
江宜一直在等陈熠池责问他,但一直都没等到,语气是亘古不变的冰冷,脸色也是,但偏偏让人感觉不到在生气。
难道他没有生自己的气?还是已经消化了自己是同性恋的实事选择接受?
不对,江宜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他不是同性恋呀,要是陈熠池用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接受了一场乌龙闹出来的性取向,那自己真是有口也说不清楚了。
“少爷……”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,扯了扯陈熠池衣袖,尝试开口。
陈熠池回头,顺便把衣袖从他手里扯回来,冷漠的问:“什么事?”
江宜脑子打了个结,说出口的跟心里打的草稿差了十万八千里:“那个……今晚你怎么突然叫我一起回去?”
陈熠池道:“我爸妈今天回国,让我带你一起回去。”
听到回国两个字,江宜脑子里砰砰的在放烟花,什么事都抛之脑后,他眨了眨眼睛,只用一声“哦”简简单单将无法言状的心情掩盖了过去。
他张了张唇似乎还想问什么,两束黄白色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,刺得睁不开眼。
接他们的汽车从夜色深处缓缓驶来。
两人先后钻进车里,车里暖气把温度烘得很高,陈熠池脱了羽绒服,江宜立刻伸手:“给我,我帮你拿着。”
陈熠池也未曾犹豫,很顺手地将羽绒服移交到了江宜手里。
江宜把羽绒服里面的空气挤出来,叠好,放在膝盖上,陈熠池身上淡淡的洗衣皂的清香让他心安,羽绒服贴在膝头的部分格外暖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行车到一半路程,陈熠池毫无厘头的问了一句。
江宜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陈熠池盯着他的眼睛道:“你上车之前,想问什么?只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江宜被点醒:“就那个……我……”
“嗯?”陈熠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。
江宜咽下去脱口而出的话,清清嗓子重新组织了语言,低声问道:“今天你看见有男生跟我表白,是不是生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