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门医馆,柳依依被安置在一间单独的上房内,由经验丰富的医师和孙长老亲自出手救治。
幽影针剧毒霸道,虽未直接命中心脏,但也侵入了心脉,情况一度十分危急。
耗费了数枚珍贵的解毒灵丹和孙长老精纯的灵力疏导,才勉强将毒性拔除,保住了性命,但元气大伤,修为也跌落到了炼体五层,没有数月休养难以恢复。
柳依依悠悠转醒时,已是深夜。
“依依!你醒了?”
柳依依转动干涩的眼珠,看到了床边一脸关切的赵师姐,还有面色凝重的孙长老。
“我…我没死?”
“傻丫头,说什么胡话!”赵师姐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,说道:“是孙长老亲自出手,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,你吓死我们了!”
孙长老微微颔首,沉声道:“性命无虞,但根基受损,需好生静养。柳依依,你可知错?”
柳依依身体一颤,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林岳那张狰狞凶狠扑来的脸,自己射出的毒针,还有那一道从烟尘中诡异折返,精准射入自己心口的幽蓝寒芒!
“针…那针…它自己飞回来了…它…它要杀我…”
“胡言乱语!毒针离手,岂会自行折返?分明是你心神失守,操作失误,被自己灵力反噬所致,或是那林岳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邪门手段反弹。你动用‘幽影针’这等阴毒暗器,本就罪责难逃!此刻还要推脱?”
孙长老的呵斥如同当头棒喝,将柳依依从濒死的恐惧幻象中惊醒。
她看着孙长老严厉的眼神和赵师姐担忧的神情,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,泪水瞬间夺眶而出。
“不…不是的,长老,那林岳…他…他太邪门了,他…他裤裆,不…他下盘…”
她想解释林岳那诡异的防御和反弹,但“裤裆”二字实在难以启齿,憋得满脸通红。
“够了!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!安心养伤!伤愈后自去执法堂领罚!记住这次教训!修士之道,首重心性!心思歹毒,终遭反噬!”
说罢,拂袖而去。
孙长老的话,如同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进柳依依混乱的脑海。
“心思歹毒,终遭反噬”
“操作失误,被自己灵力反噬”
难道真是我错了?
是我自己心神失守,害了自己?
不…不对!
那最后一针的轨迹,太诡异了,绝不可能是失误!
可是孙长老都这么说了…他可是筑基期大能…
两种念头在柳依依脑中疯狂撕扯,让她头痛欲裂,她痛苦地闭上眼,眼前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那噩梦般的瞬间:
林岳如同魔神般冲破烟尘扑来的身影,那凶狠决绝的眼神,还有…那仿佛能反弹一切,坚不可摧的下盘…
恐惧!
深入骨髓的恐惧!
但在这极致的恐惧深处,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扭曲的念头,悄然滋生…
接下来的几天,林岳的名字和“铁裆传人”的称号,如同瘟疫般席卷了整个青云宗外门和杂役峰。
“听说了吗?七号擂!林舔狗…不,林师兄!硬是用…呃…那个部位…把柳师姐的毒针给弹回去了!”
“何止弹回去!是精准反弹!直插心口!柳师姐差点当场香消玉殒!”
“铁裆功!绝对是传说中的铁裆功!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!专克一切下三路攻击!”
“嘶…恐怖如斯!以后谁还敢跟林师兄动手?不怕被弹死吗?”
“难怪他专攻下三路…原来他自己就是铜墙铁壁!这功法…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啊!”
流言越传越离谱。
林岳的形象,从一个靠板砖毒雾阴人的猥琐舔狗,一跃升级成了修炼了上古奇功“铁裆功”,肉身某处坚不可摧,自带反弹光环的“凶人”,威慑力直线飙升!
所过之处,男弟子下意识夹紧双腿,女弟子则眼神复杂,好奇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探究?
林岳对外界的风言风语置若罔闻,他窝在杂役峰通铺养伤,一边默默运转《引气诀》残篇和《铁裆功》稳固境界,一边琢磨着下一步计划。
舔狗点只剩5点,商城遥遥无期,小比因柳依依重伤暂停,复赛日期未定,刘执事和李三通那边暂时没动静,但暗流涌动。
这天傍晚,林岳感觉体内幽影针的余毒清除得差不多了,便溜达到杂役峰后山一处僻静的小瀑布旁透气,夕阳余晖洒在飞溅的水花上,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他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,尝试着更深入地感应天地灵气,淡青色的木属性光点依旧顽皮,但或许是修为提升,或许是《引气诀》残篇带来的微弱引导,他感觉捕捉起来似乎顺畅了那么一丝丝?
几粒淡青色的光点终于不再滑走,慢悠悠地从他头顶“神庭”穴钻入。
“有门!”
林岳心中一喜,正欲再接再厉。
突然!
“谁?”
林岳猛地睁开眼,眼中精光一闪,警惕地看向侧后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。
那里有人,而且…气息有点熟悉?
灌木丛一阵窸窣晃动。
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裙,脸色依旧带着病态苍白的窈窕身影,如同受惊的小鹿般,怯生生地走了出来。
是柳依依!
她似乎精心打扮过,苍白的脸上略施薄粉,遮掩了几分病容,水绿色的罗裙也换了一身更素雅的,衬得她楚楚可怜。
“林…林师兄…”
柳依依的声音细若蚊呐,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紧张,双手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,完全没有了往日外门骄女的清冷高傲。
她看着林岳,眼神躲闪,却又忍不住偷偷瞄向他的下盘,脸颊飞起两抹不正常的红晕。
林岳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,心中警铃大作!
这女人想干嘛?
伤没好利索就跑来找茬?
还是孙长老派来试探的?
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怀里的“闷香砖”上,脸上却迅速切换回那副“人畜无害”的怂包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