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瑶抬眼笑得眉眼弯弯,面包屑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:“搬家好呀,听你的。”
灯光落在她的发梢,把她照得好像一只蹭到了黄油的小兽。
宦锦不由拿了一张帕子过来给她擦脸,指尖触到她脸颊时,还有些微微发烫。
眼前这雌性软乎乎地蜷在破沙发里,捧着面包小口小口地咬,哪里还有半分他哥描述中“血腥收割性命”的狠厉?
或许……
那只是受了刺激?
“真听我的?”宦锦故意板起脸,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,“搬家要走密道,路上可能有变异老鼠,怕不怕?”
姚瑶塞了口面包,含糊不清地摇头:“你和哥哥在,我就不怕。”
他们要真抛下她不管,大不了她自己跑路。
她又不是没腿。
宦锦看着她澄澈的眼睛,在心头叹气,又拿了一块草莓能量糖塞进她手里:“既然不怕,那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无论他找了多少理由说服他哥和他自己,说到底,还是舍不得她。
谁叫她身上的信息素那么好闻呢?
他们也只能赌了。
反正就算没有遇到她,他也不知道他和他哥能活多久。
宦锦心里清楚,他哥会那么容易“劝”,不是他的理由有多好,而是他哥做不了决定。
姚瑶攥着能量糖,看着宦锦转身收拾行李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。
傻乎乎的,这么好骗,让人有点心软呢。
她也不想骗人,但她现在真的需要苟一苟。
再次打开光脑“学习”净化之术时,姚瑶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。
不知道为何,明知道原主没有精神力,但她还是记在了心上。
半夜,一声压抑的闷哼划破寂静。
宦锦几乎是弹坐起来,调低的夜灯映出他紧绷的侧脸:“哥?污染值又涨了?”
里屋传来布料摩擦声,宦晋哑着嗓子应了声,尾蛇扫过地面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宦锦摸到床底的急救箱,金属扣“咔哒”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:“抚慰剂打过没?我给你再补一针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宦晋的声音带着咬牙的隐忍,“抚慰剂多贵,我再忍忍……”
姚瑶屏住了呼吸。
她能闻到隔壁传来的浓郁血腥味,夹杂着一种类似铁锈与腐肉混合的气息。
一开始她以为是他不爱干净,所以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,后来才知道,那是污染值过高,身体渐渐畸变、腐烂的味道。
垃圾场的那一战,宦晋后背受了伤,虽然后来用了药,但对于他来说,那药只能治好皮外伤,顺着伤口进去的污染物却还在。
因此,那些污染物会加重他身体里的污染值。
“忍什么忍!”宦锦压低的怒吼里带着急色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,你这东西是能忍的吗?”
针管刺破皮肤的轻响后,是宦晋骤然放松的喘息。
“省着点用,”宦晋的声音缓过来些,“给那雌性留点……她又不喝营养液,买面包挺费钱的。而且我们还要赶路,万一路上有什么情况呢?”
一种复杂的情况浮上了姚瑶心头。
这个世界的雄性对雌性都这么“宠”吗?
明明他们一开始“捡”她的目的,也只是为了净化污染值而已。
既然只是“工具”,真的有必要对可以利用的“工具”这么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