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警支队后勤处副处长的办公室
年轻勤务兵手脚麻利地给沈元朗的茶杯续上热水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机灵:“沈处,您看这办公室还缺什么不?我马上去办!听说您以前在野战部队是响当当的虎将,能跟着您学习,真是我的福气!”
这奉承话不高明,却像一缕暖风吹进了沈元朗冰封的心湖。
他靠在宽大的座椅上,连日来的阴鸷似乎被这崭新的环境和伶俐的下属驱散了几分,紧绷的嘴角甚至微微松动了一下。
在这里,没人知道他“沈高升”的耻辱,没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。权力带来的舒适感,暂时麻痹了心底那处不能与人道说的痛。
然而,这份虚假的宁静,在踏入马部长家那间灯火通明、却气氛压抑的餐厅时,瞬间被击得粉碎。
马部长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目光扫过沈元朗和马雪梅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:“调令也落实了,新环境也适应了。你们俩的事儿,该定下来了。元旦之后,1月6号,是个好日子。找个时间,先把结婚证领了。”
他顿了顿,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沈元朗脸上:“元朗,男人要有担当。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,像什么样子?传出去,对雪梅的名声不好,对我们马家的脸面也有碍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沈元朗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!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如同烙铁烫在心上。
他成了什么?一件被安排、被通知的物品?连结婚日期都是别人敲定好了才通知他!
沈元朗下意识地想开口,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……
“哎呀!叔叔!”
马雪梅娇嗔地打断了他的思绪,她放下筷子,扭着身子,声音甜得发腻,带着撒娇的意味,“您怎么跟个老古板似的呀!都什么年代了!我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嘛!”
她转头,飞快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沈元朗,又对着马部长笑靥如花,“不过呢,领证是大事,听叔叔的安排!不过说好了哦,结婚后我们可要搬出去住!我们小两口要享受二人世界,才不要被长辈管着呢!”
马部长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,显然对侄女的撒娇很受用:“好好好,都依你。房子的事,让你婶婶帮你们张罗。”
叔侄俩旁若无人地商量着婚房、婚礼细节,仿佛沈元朗只是一个需要出席的道具。
沈元朗僵硬地坐在那里,耳朵里嗡嗡作响,马雪梅娇嗲的声音和马部长不容置喙的话语,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
他的脑海里,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去年的画面:他和杜知知挤在小小的书桌前,头碰着头,用铅笔在旧日历上勾画着婚期。
杜知知的眼睛亮晶晶的,带着羞涩和期待,小声问他:“元朗,你看这个日子怎么样?会不会太赶?你家里那边,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?”
那时,他是被尊重、被询问、被视作未来的依靠的男主角。而此刻,他只是一个被通知、被安排、被贴上“马家赘婿”标签的局外人!强烈的落差感像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,憋屈得他几乎窒息。
当晚,回到那个被马雪梅布置得奢华却冰冷的‘爱巢’。
白天在马家积压的屈辱、对杜知知温柔回忆的刺痛、以及对自身处境的极度不甘,在酒精的催化下,化作一股暴戾的洪流,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口。
当马雪梅穿着半透明的性感睡衣,带着沐浴后的香气靠近他时,沈元朗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而危险。
他没有丝毫温存的前奏,猛地将她拽过来,动作粗暴得像在擒拿犯人。他并非出于爱欲,而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试图通过绝对地征服、占有眼前的女人,来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,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