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明白,”罗恩有些费解地说,“我的意思是……说到底,这只是半空中的一个影子……”
“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杀了人,都要在空中显示黑魔标记。”丹妮卡皱着眉头说,她还在思考刚刚那个食死徒的话,但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,“它不仅仅是一个影子,它是恐惧的化身。想象一下,你回到家里,发现黑魔标记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盘旋,你知道你进去后会看见什么……这是每个人最恐惧的……”
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。比尔拿开压在伤口上的床单,血已经停止往外流了,“唉,不管这个标记是谁变出来的,今晚可给我们帮了倒忙。那些食死徒一看见它就跑了。他们一个个匆匆幻影移形,我们还没来得及接近他们,揭开他们的面具。不过,我们接住了罗伯茨一家,没让他们摔在地上。现在他们的记忆正在被修改。”
“听着,不要再去管那个标记的事,那些交给我们这些大人。时间已经很晚了,如果你们的妈妈听说了这些事情,肯定会担心得要命。我们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,然后早早地弄到门钥匙,离开这里。”韦斯莱先生催促着。
所有人都去睡觉了。韦斯莱先生让弗雷德和乔治挤在一张床上,让丹妮卡睡在原来弗雷德的床上。但他转身把门关上离开了之后,弗雷德就跳下乔治的床,钻进了丹妮卡的被窝里。
“没眼看,没眼看。”乔治翻了个身,脸朝里面睡去。
他们都和衣躺在床上,弗雷德嗤之以鼻地说,“放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,谁要去抱着乔治挤在一起睡觉啊?”
丹妮卡小声地笑了起来。弗雷德搂抱住她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丹妮卡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度,被他的气息团团围住,她望着帆布棚顶,过了很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没过多久,也许只有几个小时,韦斯莱先生就把所有人都叫醒了。他用魔法把帐篷收起来,然后他们尽快离开了营地。在放门钥匙当然地方,许多人急切地吵吵嚷嚷。丹妮卡看到一大堆巫师把门钥匙管理员巴兹尔团团围住,都吵闹着想要尽快离开营地。
韦斯莱先生和巴兹尔商量了一下,大家就站进了队伍里,弗雷德趴到丹妮卡的肩膀上继续打着盹。总算在太阳升起前领到了一只旧轮胎,可以拿它返回白鼬山。
大家沿着山上的小路朝陋居走去,拂晓的微光撒在他们的身上。他们转了个弯,陋居便赫然出现了,小路上传来一声喊叫。
“哦,谢天谢地,谢天谢地!”韦斯莱夫人显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他们,这时撒腿朝他们跑来,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。她的脸色苍白,神情紧张,手里攥着一张《预言家日报》。“亚瑟——我真是太担心了——太担心了——”
她一把搂住韦斯莱先生的脖子,手里的报纸无力地滑落到地上。丹妮卡捡起那张报纸,上面的标题是:“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”,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。
“你们都没事,”韦斯莱夫人惊魂未定地念叨着,她松开韦斯莱先生,用发红的眼睛挨个打量着他们,“你们都活着……哦,儿子……”